《蜗居》：小贝“不借六万”的秘密，暴露了男人穷酸的丑态
在《蜗居》中，小贝是一个让人纠结难过的人物。电视剧热映时，观众评论呈现一边倒的趋势：大家都对底层奋斗人物小贝充满了同情，同时对背叛爱情的海藻十分的厌恶。至于海藻的堕落，是内因与外因共同作用的结果。苏淳借的六万块高利贷，则加速了海藻走上不归路。如果当时，小贝可以拿出那六万，海藻就不必找上宋思明，也就可以和小贝过上正常的婚姻生活。时隔十三年，重读《蜗居》原著，将关于小贝的内容又细细读了一遍。小贝与海藻的生活细节，小贝与宋思明的对比，小贝与海萍一家的关系，这些细节都是作者在暗示：小贝作为一个现实功利人，他和海藻进入婚姻的结果不会更好。在与小贝分手几个月后，小贝的身边又有了新欢。看着神似海藻的新欢，海藻心里翻江倒海：她终于还是丢失了最珍贵的鱼眼睛。女人在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一个穷小子。男人在吃鱼的时候，都将鱼眼睛留给女人吃。因为，这是他觉得最好吃的东西。后来，女人还是不甘贫穷，离开了男人。多年后，女人飞黄腾达了，重遇男人。男人请她到自己家吃饭。吃鱼时，将鱼眼睛夹给自己的老婆。女人看到这一幕，心下难过：半辈子辛苦，却丢失了最重要的鱼眼睛。不过，如果让女人重新选择的话，她一定还是会离开。作者是借这个故事，真实地再现了恋爱与婚姻的区别。恋爱，重感觉，是心灵的悸动，是荷尔蒙的挑逗。而婚姻，重实际，是所有社会关系的总和。谈恋爱时，各方面都很契合，那是一方在配合另一方。因为原生家庭的影响，海藻自小就养成讨好型人格。所以，小贝才会觉得事事顺心。但是，当外界发生变化，尤其是海萍出事，被波及到的小贝毫无应对之策。男人的冷漠与自私，不仅是爱情的天敌，也是摧毁婚姻的利器。小贝是喜欢海藻的，这点毋庸置疑。海藻不是国色天香，但是外表清纯靓丽，是一种天然无公害的美。小贝就是喜欢海藻的温和顺从。不像一些上海姑娘花钱大手大脚，海藻买衣服都是买一些过季打折处理品，对吃对住没有要求。甚至，也可以接受裸婚，不要求买车买房。这样的姑娘，小贝觉得是捡到宝了。可以不用费脑筋讨海藻的欢心：每天晚上绕小区的快步走就可以哄的海藻哈哈大笑；一个25块钱的冰淇淋球就可以让海藻感动地热泪盈眶。因为爱情，一切经济问题都被遮蔽了。爱情可以蒙蔽双眼，但不会让人双目失明。现实，如同太阳一般，尽管阴雨连绵几月不见，但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。赤裸裸残酷的现实窘迫，让问题暴露无遗。小贝并不真的了解海藻。他看到的温和顺从只是海藻的表象，海藻的内心是顽强而固执的。面上可以装作波澜不惊，内心早已翻江倒海。跟海藻同居了大半年的小贝，直到最后都没有看清这一点。小贝不是不知道海藻对海萍的感情，但他在金钱与感情面前，选择忽略海藻的感情。在原著中，他说过这样一段话，是真的让人寒心：“可是，海藻，现在你有我了。今后，你的一生会和我在一起。我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，有我们自己的宝宝。海萍有海萍的生活，你有你的。你的命会跟我拴在一起。你要相信我，我会把咱们的生活计划得很好，总有一天，我还有宝宝会是你的生命，知道吗？”小贝是独生子，自然是无法切身体会手足之情。他将海萍视为外人，刻意忽略海藻对海萍的情意，其实是超过了一般地手足之情。假设，小贝有兄弟姐妹，他们有了困难需要借钱，他还能这样漠然吗？我想不会。小贝不肯借钱的根本原因，是舍不得钱，是对海藻的戒心。其实，海藻也能感受到这一点。所以，她才会在情急之中大喊：我将自己压给你，以后当牛做马还钱。亲人之间借钱，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。到了小贝这里，却成了超越了界限的大事。小贝是传统型的男人，在他的意识观念里，女人结了婚，就应该以丈夫和孩子为中心。娘家的一切，尤其是金钱方面，一定要分清楚。这种想法，海藻是接受不了的。站在海藻这一方来想，前一秒钟，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，说着“我的就是你的”的男人，因为两万钱瞬间就变了脸。海藻第一次对男人对现实有了清醒的认知。只在乎自己的男人，真的可以托付一生吗？既然对自己最爱的姐姐都可以无动于衷，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今后要和自己家脱离关系。其实，小贝需要的是一个一心扑在他身上的海藻。他不希望海藻将感情分给其他人。这个要求放在爱情上，是不过分的。一旦走进现实，就显得霸道又自私。为了买房，苏淳瞒着海萍借了六万块钱的高利贷。气愤交加地海萍找到海藻哭诉，并且扬言要离婚。从来没有见过姐姐这样的海藻被吓傻了。海萍走后，海藻第一次表现出果断与坚定。她的自我意识开始膨胀。之前苏淳告诫他，海藻之所以千依百顺，是因为她还没醒。其实，海藻并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，对小贝的顺从完全是她的性格本就如此。可是，性格再温顺的人，也有爆发的时候。海藻的突破点就在海萍那。海藻因为姐姐的婚姻而重新审视她和小贝的关系，她也急了。小贝因为没有真正体会过这段感情，所以他并不理解。六万块钱，对于小贝来说是辛苦多年才积攒下来的。他输不起。“人之所以慷慨，是因为他拥有的比挥霍的多。我们把慷慨作为一种赞美，是因为大多数人做不到这一点，又是对不相干的外人。”小贝想要的只有海藻，与海藻有关联的人他都不想顾及。他将海萍买房子视为一种虚荣，这一点大大伤害了海藻。他低估了海萍在海藻心中的地位，也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。小贝不肯借钱，在海藻看来是吝啬的表现。跟着一个事事斤斤计较，抠门吝啬的男人，如果再遇到金钱上的问题，难保不会生出“贫贱夫妻百事哀”的无奈与沮丧。再坚不可摧的爱情，也要在一点一滴的龌龊现实中被消耗殆尽。第一次的两万，小贝最后还是借出了。因为海藻告诉他，自己向朋友的，现在要还了，小贝这才松了口。第二次的两万变成六万，让小贝更加坚定了海萍是一个无底洞。这一次海藻以出走的方式相要挟，小贝也没有妥协。救急不救穷，是小贝的原则。他认为六万块对于海萍而言，是没有偿还能力的。所以，这个钱就不是借的问题，而变成了白给。可是，海藻认为六万块钱不是很多钱，很快就能还上。小贝却不这么认为。“没错，我可以因为爱你而无条件地把这几万块辛苦钱都献给你姐姐。如果这是终结的话。可问题在于，如果今后她又有困难了呢？如果他们又因为别的事情要闹离婚了呢？难道你不停地往里头垫？我今天不答应你把钱给他们，是因为我不希望你搅进人家的家事里。我希望，我们以后有自己的生活，不要因为海萍家的事情而经常吵架，鸡犬不宁！这是我的态度，是原则问题！与钱无关。”二万变六万，六万就会变成十六万，这样海萍就会成为一个长期的麻烦。虽然小贝嘴上说着不是钱的问题，可他的表现处处在传达这方面的意思。海藻从宋思明那里借来了六万块钱，解了海萍的燃眉之急。六万风波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。经过上次两万块的教训，小贝难道就没有意识到海萍这六万块钱的来路吗？他就不会怀疑是海藻又向谁去借钱了吗？不是他不过问，而是他不愿意过问。他一心要与海萍一家划清界限。海藻不再提，他也就顺水推舟，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。他这次是下定决心不会再拿钱出来了。金钱可以考验人性。有血缘关系的亲人，尚且禁不住，更别说还仅仅是恋爱关系中的男女了。只是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，沉默顺从的海藻竟然靠出卖身体换取了六万块钱。小贝对感情的忠贞，是让人感动的。在这个浮华的社会里，很少有人能像小贝那样付出。这也是为什么海藻几次心寒后，还是依恋着他。小贝知道海藻出轨后，精神崩溃到不饮不食地地步。他的绝望，让海藻惊恐：小贝竟然爱自己到这个地步。所以，尽管她心里对宋思明给的生活恋恋不忘，但仍然舍不得离开小贝。小贝不愿意放弃海藻，是舍不得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付出，还是想绑着海藻对她进行精神折磨？在海藻看来，小贝坚持不放手，已经变了味。不再是纯纯的爱，而是精神控制。他会在不经意间砸东西，爆粗口。一遍遍地提醒海藻的卑劣，以及彰显自己对爱情的崇高。从小贝最后的怒吼中，我们可以看出，经历了一次出轨，小贝对海藻的信任早就荡然无存了。“你的人格？你拿什么证明你的人格？你以为我没看见你跟人家赤身裸体，我就没有想象力？”两人最后遗憾收场。他们的悲剧，表面上看来是因为六万块钱，实际上，经历了那么多事，两人对生活的观念早已天差地别。海藻，像很多女人一样，希望自己的爱人，能为自己牺牲一切。满心满意地、尽自己最大能力地爱自己。六万块钱，小贝可以拿出却不拿，这再海藻看来，就成了“不爱”。而小贝的原则是过好自己的人生。一个人只有先能为自己负责了，才能兼顾其他。宋思明的“钞能力”，让海藻认为他才是最爱自己的男人。用金钱来衡量爱情，我不能赞同。但是，现实生活中，因为金钱而分崩离析地不在少数。而男人的吝啬与自私，也确实寒了女人的心。哪个女人都不能接受，爱人对自己的亲人冷血无情。如果，你在恋爱中，遇到像海藻这样问题时，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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